冷笑。
没想到谢凌,也会有坐不住的时候。
可至于么?不过是阮姐姐给他订做了几套衣裳,他小心爱护着,平日里碰都不碰,他明明已经退让了很多,这几日他也没再去叨扰阮姐姐,可就连这样,谢凌连一点念想都不能留给他么?竟就这么容不进他的眼。
几块破布,在他手里变成了齑粉。
冯公公在边上看着,想起常胜大将军所说过的话,心头微惊。
若是真能成的话……秦王殿下日后也不是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。
那个旁人提都不敢提的位置。
眼见秦王额角青筋突突跳动,仿佛要发动雷霆,似要现在便去谢府,讨要一个公道。
谢凌凭什么能处理阮姐姐给他的东西?他有什么资格?又何德何能?
冯公公急了眼,对他使眼色。
不成啊!殿下!
谢大人是什么人物,再说了,谢大人还是他的先生,这倘若是闹大了,这,这……
慕容深眸底的戾气却一点一点平复了回去。
总有一日,他要向谢凌讨要回来。
慕容深过分不过,便忙打开宝箱查看。
他里面放了好多阮姐姐的东西。
可打开一看,里头除了三件衣裳在大火里灰飞烟灭后,其他的物件皆还在,安然无恙的。
慕容深脸色沉了下去。
谢凌今夜这番大动干戈,不惜惊动到夜里巡逻京城安危的禁军,便是为了烧毁那几件衣裳?
这般看来,谢凌倒真是个骨子里透着原则的人,这方大度,除却衣衫,他竟连指尖都不愿多碰对方的其他物什,更不屑于毁了其他东西。
谢凌此举,倒让慕容深高看了他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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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王与陈王已遣人在暗处蓄意刺激太子,荣王在冷宫里遭受了非人的待遇,太子悲痛欲绝……”
想到大公子先前曾照拂过慕容昀,负雪问:“如今这局面,安王与陈王在暗处算计,太子孤立无援,公子要不要在背后帮下太子?”
谢凌眼未抬,“不必。”
若慕容昀连这关自己一个人都过不去的话,那么他往后也迟早死在这宫里头,也枉费了他当初对他的点拨,照拂不照拂,又有何用?
怪就怪,慕容昀生做了太子。
他无意站谁的队。
更何况,太子如今的身份本就敏感特殊,明帝的心思让人猜不透,他最好不要搅这趟浑水才好,免得让明帝误以为他是支持太子。
负雪明白了。
谢凌在桌面叩了下手指。
“秦王没再给继续表姑娘通信?”
“没有。”
一想到表姑娘将自己贴身穿过的衣裳,将他赠与了秦王。
谢凌便觉喉咙漫上了血腥味。
她还真是舍得,对秦王真是毫无设防,真是好得很,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夸她善良,还是夸她蠢得无可救药。
“大公子,陛下已经给赐婚秦王赐婚了,是万家的三小姐。”
想到慕容深已有婚约在身,谢凌心里略松。
不过,秦王的行为也很反差。
谢凌在文广堂时,曾见过慕容深寸步不离地跟在阮凝玉的屁股后面。
他可不相信秦王订了婚之后,便要开始韬光养晦了?
“秦王近来可有什么异况?”
负雪仔细回想。
“秦王每日傍晚回了王府,便会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,据厨子说,秦王吃的伙食都变少了,像是心事重重,常在夜里惊醒。”
谢凌拧眉。
慕容深究竟在做什么?
他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屋里,一关就是一下午?
但这些不重要,慕容深的事情,与他有何干系?
谢凌目露厌恶。
一想到表姑娘将贴过身的衣裳赠与了秦王。
转眼,酒盏碎裂声骤起。
案头烛火被袖风带得剧烈摇晃,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劈成明暗两半。
负雪不敢说话。
谢凌坐回了方椅,觉得头疼得紧。
每次事关表姑娘的事,都会令他情绪激烈欺负,神经紧绷,陛下派过来的御医曾给他看过,说他心神亏空太大,不易再惊怒,可他还是没能忍住。
“你趁着秦王府守备不严的时候,将那些东西给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