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环生。可他若想在短时间内晋升要职、紧握权柄,便唯有破釜沉舟,除了成功,别无他途。
谢凌攥紧手中这份名单。
官场沉浮,官大一级,他的上司便能压死他。官场不仅考验禀赋,更考虑的是资历。
几月后,他手上这份名单,便是他进官场权利中心的投名状。
谢凌收好名单。
谢凌登车,刚归家时,便见有人向府里递过了帖子。
来人乃太后身边的心腹,何侍郎何林。
谢凌盯着那张鎏金名帖,指尖摩挲两下,忽然冷笑一声。
他薄唇吐出,“消息倒灵通得很。”
跨进堂屋时,李侍郎已静坐等候了一盏茶的工夫。
两人隔着八仙桌相互拱手。
不到一刻钟。
李侍郎便沉着脸走了出来。
谢凌让负雪去送李大人。
李家的马车备在门口。
眼见大人从里头出来了,下属忙扶着他上了马车,“大人,怎么样了?”
李侍郎靠在锦垫上,心口憋着一股气,“这谢凌简直油盐不进!太后娘娘肯纡尊降贵递帖子,已是给他天大的脸面,他偏要往江南跑,说是丈量土地改良赋税,呵,汪家在江南的盐铁生意盘根错节,他这是明着要动太后的钱袋子!”
他倒要看看,他谢凌以后还能不能这般硬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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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凌心里又划过了一抹极淡的自厌。
那只蝴蝶,或许就是他凭空杜撰的。
眼见豆蔻还跪在地上。
谢凌目露嫌恶:“寻个由头,把表姑娘屋里的露清解决了,手脚干净些。”
在他看来,那露清便是秦王派来的。
他不容许表姑娘的屋里留着些不干不净的人,尤其是慕容深的人。
豆蔻是他暗中插在她身边,用来保护她的丫鬟,武功高强,等他去了江南,豆蔻可以保护她。
可秦王的目的,可能就不是这样了。
豆蔻听出了大公子语中的狠厉,她抖了一下,埋头,“是。”
卖主求荣的东西,本就不该留。
见到大公子挥了挥手,豆蔻起身离开,她是听表姑娘的吩咐出去采买的,得赶紧回去才对,免得引起怀疑。
明明已经结束了,该查的查,也查不出什么东西,那天晚上就是没有人来到竹林苑。
就好似眼下已经尘埃落定,但谢凌却忍不住地攥拳。
——万一呢?
万一她就是来了,万一真是她,他岂不是就永远错过了?没有查到最后一步,没有看见她衣裳底下到底有没有痕迹,他就是不甘心。
但老天爷偏偏告诉他,没有这个可能。
眼前桌上放着一珐琅彩酒壶。
谢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。
喝了这杯酒,他便将竹林苑的执念放下吧。
一念生,一念灭。
谢凌仰起脖颈,一饮而尽,一对深如墨玉的眼眸落了阴影。
那最好是场梦,她最好也没有骗他。
他这次,亲手放弃了那只蝴蝶。
他这次,亲手放弃了那只蝴蝶。
这次,他便认了。
……
这天,露清给秦王的人禀报完海棠院的消息,突然脑袋一沉。
翌日,谢府西角的水井里便发现了一具女尸。
后来则阮凝玉则发现,竟是自己房中的露清。
她心里唏嘘无比,忙叫人安葬了去,用取了些银子给了露清的家里人。
但这件事却让阮凝玉的心微沉下去。
夜晚,秦王府。
黑衣人站在少年的寝殿,墨榻之前。
“殿下,露清死了。”
慕容深目露不悦。
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?
看来,谢凌也没传闻中那么光风霁月,处理丫鬟的手段可谓是狠决残忍。
倒是他低估了谢凌,还以为真是泥捏成的菩萨。
慕容深嗤了一声,他刚练武完,出了一身的汗,他拿着布在脸上擦拭。
既然丫鬟死了。
那便再安插个丫鬟进谢府。
他倒要看看,谢凌去了江南之后,他的手还能伸得那么远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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