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看着闻寒洲在自己面前出了river的大门,被气的有点想笑,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,只得默默在心里记下对方的名字。
闻寒洲,他说他叫闻寒洲。
片刻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在讽刺他,心中的那把烈火再度燃烧了起来,烧的他浑身滚烫,几乎要无法站立行走,看着酒吧里的环境,忍不住扶住玻璃柜,觉得眼前昏天暗地。
但时骨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人,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不适感,一步步地逃离了river,在酒吧的大门口,给自己叫了辆车。
时骨觉得眼皮很沉,浑身上下都燥热的好像沉入了岩浆池里,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,此刻胃里却翻江倒海,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来似的,碰巧这司机还是个飙车高手,一路上把普通的小轿车开出了灵魂赛车手的感觉,时骨难受地靠在车后座上,把皮筋散开,放下自己的头发,遮住了眼睛。
眼前被一片黑暗所包围,时骨又回忆起今天那个支离破碎,触感无比真实的梦境,想起那张与自己有着相同外貌的脸,胃里的不适感再度加重。
车子在蜿蜒的小路上转弯,时骨差点被甩出去,不适感已经达到顶峰,昏黄的光影洒在他的身上,但时骨无心在意这些,他蜷缩在车后座上,浑身上下打着颤,几乎快要溺死在无尽的黑暗里。
“哭哭哭!你有什么可哭的!嗯?!”
“妈的……这两个小崽子真他妈烦!辉哥,把那个哭的最凶的打晕!装到麻袋里,丢到野外去喂野狗!不哭不闹的那个带到我面前,让他给他家里人打电话!”
……
狰狞可怖的叫喊声再次浮现在脑海里,伴随着身体的燥热,让时骨整个人几乎要漂浮起来,万幸的是此刻司机师傅察觉到了他的不对,于是把车停到路边,立刻打开了车门,拍了拍时骨的肩膀。
“’est-ce
i
ne
va
pas
avec
vo
ade
ou
pas”
时骨听到司机小哥语速极快地用问他是否生病了,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容,用法语回答道:“我没事,只是晚上吃了太多东西,可以请你放慢一点车速么?我觉得有些难受。”
司机小哥连连答应下来,不过这里离时骨的家也并没有多远,总共二十分钟的车程,时骨说这是他此生最难熬的二十分钟也不足为过,抵达小区门口时,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,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顺利回家。
妈的。时骨看着今晚被乌云掩映了大半的月亮,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。
早知道那男人不上钩,他就不应该喝李宜泽那杯酒,本来遇到一个这么符合自己心意的就不容易,如果他知道这人会嘲讽自己过后再溜之大吉,他就不应该去自取其辱。
想起李宜泽和她那杯加了料的酒,时骨眯起了眼,没想到她是真的敢这么做。
李宜泽和他同校不同专业,此人在学校里以酷爱钓鱼,爱耍手段等多条恶劣行径闻名,甚至在他们留学生圈子里都是被人熟知的存在,所以在她说喜欢时骨的时候,金呈新就提醒过他,说李宜泽虽然漂亮,但不是什么好人,让时骨对她留个心眼。
时骨听进去了,但是也没想到她会下作到这种程度,众目睽睽之下把加了料的酒递给时骨,如果不是自己敏感,发觉的早,现在恐怕就要顺了李宜泽的意了。
这样想着,时骨摇摇晃晃地回了家,以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缓慢速度挪向了浴室。
凉水的冲泡缓解了时骨身上的燥热和他的欲望,也把他从脱缰的边缘拉回了理智之中。
自己今晚不该故意喝那杯加了料的酒,也不该一时兴起,去勾引那个英俊的混血精英的。
当金呈新匆匆忙忙赶回家时,看到的就是时骨泡溢满凉水的浴缸里,他的衣服都没脱,湿答答地黏在身上,姿势放松而舒缓,颜色鲜艳的嘴唇淹没在水中,乌黑的长发里隐匿着几缕宝石蓝色的发丝,贴在时骨的脸颊上,如同镶嵌在黑色夜幕中的蓝色星石,与他鲜艳的红润唇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对比。
时骨的右手指尖夹了一支尚未燃尽的香烟,他放空地看着浴室里雪白的墙壁,连金呈新匆忙推开浴室的门也没有察觉,只是在听到一声怒喝后迟缓地转过了头,看着金呈新的脸,露出了如同孩童般天真的,纯粹的笑容。
“时骨!”金呈新立马夺过他手中的香烟,在地上狠狠地踩灭,“你这是干嘛呢?!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?你不想活了是不是?”
时骨依然很迟钝,他缓慢地摇了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