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滚滚,火光照亮半壁仓区,远方爆点余波未平,空气中布满粉尘与烧焦塑料的恶臭。
通风管道死角。
黑豹依旧靠着墙,一动不动。
他那身破旧风衣已经烧焦,袖口裂开一道大口子,露出里面缠着的脏布条,布条渗着旧血,早已干硬如泥。
功能机的红光在他膝边暗暗闪烁了一下。
没响,也没爆。
只是那一点光,像是某种无声召唤。
风,从仓门外灌进来,火浪掀动他耳边一撮发,轻轻一动。
下一刻——
黑豹动了。
先是右手。
指头缓慢弯曲,骨节“咯啦”一声响,像断裂,又像拼回。
然后是肩膀。
他咬着牙,左肩连着断臂的位置猛地一抖,一股黑血从布条中迸出,沿着手臂滴落在地。
“唔——”
他闷哼一声,眉头死死蹙住,像头刚从山崖底捡回命的野兽,痛,却不退。
“咔咔。”
他翻身坐起,脚下是一滩汽油与泥水混合的泥潭,手一撑地,掌心扎进一枚弹壳。
血立刻冒出来,他却像没感觉一样。
四周枪声如雨,远处仓楼倒塌、火光冲天,鬼哭狼嚎一片。
他却听不到。
耳膜仿佛仍在震荡之中,世界像隔着一层雾膜,只剩下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敲着骨头。
“嘭、嘭……”
他低下头,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只缠着粗铁丝的皮带袋。
袋里有样东西——一把生锈的铁钳子。
是他之前躲进这通风井时,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。
“你就是条狗也没关系。”
那是李二宝说的。
“但你要记住——狗也能咬死狼。”
“咬住,就别松。”
黑豹忽然笑了。
咧嘴那种,牙龈都快裂开了。
他拽出那把生锈钳子,塞进腰后,反手扯下一块铁皮门边脱落的螺丝杆。
不是武器,但能扎进骨头。
……
他撑着膝盖站起,头顶是仓内的排风吊架。
他不敢喘太大气,怕引爆肺里那片烧伤痕。
但他动了。
一步,斜着蹿到左侧残墙后。
第二步,单脚着力蹬上货物架,把身子整个抛向对面碎砖堆。
着地时失衡,膝盖磕出一块肉皮。
他没停。
目光锁住前方,那边是刚才被炸残的侧门通道。
那边,有人影动。
他一咬牙,从地上捡起一截钢筋。
再下一秒——
他扑了出去!
……
通道处,三名阿龙手下正搜索爆点来源
“妈的,后路炸了,怎么办?”
“妈的,后路炸了,怎么办?”
“先找剩下的炸药埋点,小心——”
“叮。”
一声轻响,一枚被火焰烤得通红的弹壳滚到脚边。
三人齐刷刷低头。
黑豹像鬼一样从后方扑出!
“呯!”
钢筋直接砸在一人后脑,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便倒地抽搐!
另外两人拔枪!
“干——”
黑豹反手从地上扫起一块金属门闩,“铛!”挡住第一发子弹!
枪口再转——
黑豹扑身贴近,门阀砸向了对方的脊梁。
“咔!”脊椎断裂!
第三人吓得连退三步,刚举枪,黑豹猛地掏出那把生锈的铁钳!
“去你妈的——!!!”
他一声怒吼,铁钳如锤,直接砸在对方手背上!
枪脱落。
黑豹一脚踹翻对方,把他死死按进血泥里,脸贴着烂砖,语气低得像一条疯狗在咬人耳朵:
“老子一只手照样干得你叫爹。”
“今晚这血——我他妈用命赔的!”
说完,“咔”一声,钳口一夹,断喉!
鲜血喷涌,像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