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礼闻将册子拿过来认真阅读后,却微微皱眉。
册子上记录的的确有些道理,但目前已经进入五月份,南方许多早稻和粟米在三月过了反寒期便已经种植。
可连续两个月都没有蝗虫的记录,仅仅凭借农家的册子便断定有蝗灾,确实有些证据不足。
甚至对现在的薛礼而,世上任何事都要有问有答。
所以农家人如果拿不出确凿证据,他可不想院长去冒险,毕竟院长身后可是有四大世家随时背刺,这种大事一个不好,那可是重罪。
于是薛礼开口:“院长,此事毫无根据,还是先调查为好。”
姜牧和姜穗父女两人神色暗淡下去。
他们就知道这些官员为了自己的官帽,绝不可能去承担如此大的责任。
于是父女两人就决定离开。
若非他们是看在百姓可怜份儿上,他们农家绝不想和朝廷的人相处。
当年诸子百家被朝廷追杀灭族的太多了,最终以儒家和法家为最。
这导致尚存的农家、医家、墨家等百家传人,再不敢抛头露面。
此次他们出现,也是下了大决心。
总之,这次他们要做的事情都做了,可他们人轻微,如果后续真有蝗灾,那他们也没办法了,只能是大京的命。
而就在两人准备开口离开时候。
一直没开口的沈浩没有任何犹豫非常认真道:“好,这件事情我会上奏折告知陛下,而且今年也该防蝗灾了。”
姜牧父女闻猛地抬头惊讶地盯住沈浩。
这位大京最年轻的公爵是什么意思,问都不问就接受了他们的说法?
一旁薛礼急忙道:“院长,这样的大事不能轻信啊。”
沈浩淡淡道:“的确,这件事没有合理的解释,自然无法轻信。”
“我也的确和你们讲过,没有掌握原理的无根之事,不要轻易相信,也不要轻易说出口。”
“可我要说的是,农家这份记录报告是对的。”
“可能你不懂,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前年旱灾之前,蝗虫绝对将虫卵生于土地之内,并且藏在土地深处。”
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,第二年风调雨顺的话,自然会出现蝗虫灾。”
“可第二年出现了水灾,水灾固然能杀死部分虫卵,但至少半数虫卵还处于休眠和未孵化的状态。”
“那今年前半年算得上风调雨顺,土地恰当的温湿度会成为这些蝗虫卵最有舒适的温床。”
“所以农家他们是对的,等一旦发现蝗虫,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蝗虫为了繁衍更多后代,一定会泛滥成灾,必须在七月丰收前,做好预防。”
薛礼和徐彤图两人陷入沉思,然后薛礼恍然点头道:“原来是这样,我明白了。可是院长,蝗虫成群结队,本就很难预防,我们该怎么提前阻止蝗虫。”
一旁的姜牧父女两人又懵逼了。
他们看着薛礼都无语了。
刚才这人还反对呢,怎么沈公爵一开口,对方就相信了!
一时间没忍住的姜穗疑惑问:“这位大人,沈公爵这么说你们就信么,不用再确认一下么,一个不小心这可是丢官的大事。”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