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施主，你身上杀气太重，杀孽太多。”

什么？

竟说老大身上杀气太重？杀孽太多？

你算哪根葱？

巴特、紫陵顿时就不乐意了，瞪眼怒视。

他俩欲要开口大骂度厄一顿，不过被虞镇示意不要插嘴。

“杀气？杀孽？”虞镇轻笑一声，问道，“杀孽太重可能聚集滔天气运？”

“气运？杀孽重者，人心不聚，必然气运溃散，气运一道自然不通。”度厄微笑，似乎在向一个迷途的羔羊指引方向。

“是吗？”虞镇哂笑一声，身躯一震，轰隆一声，头顶轰然破开一个窟窿，其内可见浩瀚的气运在激荡，在奔腾，滚滚如潮，浩瀚无边。

“什么？”度厄见此脸色瞬间一变，被虞镇身负的大气运所震撼。

刚才还说虞镇身上杀气太重，杀孽过多，人心不聚，气运溃散，但在这一刻，虞镇展现出的气运足以惊天动地，简直赤裸裸地被打脸，而且还是狠狠地打。

但是在下一刻却又神色如常，道：“你这气运只是暂时，并不能长久，除非你能消磨身上杀气，磨平你的杀心。”

给自己找台阶下！

诡辩！

虞镇对此一笑：“传闻佛门、儒门但凡有些建树者，无一不是诡辩大能，跟他们辩论都是不明智的，如今看来，的确如此。”

“施主，你说不过贫僧，那是因为你没大义，而贫僧说的却有道理，占据大义。”度厄一笑，似乎说的都是真理。

“你说本命身负大气运不过是暂时的，你说是就是？”虞镇哂笑，嘴角掠过一抹讥讽，“难道你比本命还能洞彻命运，能看到本命的未来？”

“连本命自己都把握不住，只能把握现在，你又如何断言本命将来气运如何？”虞镇争锋相对，欲要破灭度厄道心。

度厄道：“施主命运，贫僧虽不能洞穿，但也能从你身上的杀气、戾气、霸气太重窥出一斑。”

“窥出一斑？”虞镇笑了，自己命运虚无，即便在命运长河中都不能寻找到自己的前世、今生、来世，即便自己如今走出一条命主大道，执掌命运，但也不能窥视自己命运，何况他人？

简直荒妙！

“不错！”度厄微微点头，“施主还是少杀戮的好，我佛以慈悲为怀，度世救人，不如皈依我佛，如此方才早登极乐，得大自由大逍遥。”

“哦？”虞镇轻笑便问：“敢问一句，你这一生追求什么？”

度厄依旧慈眉善目一笑：“大道三千，但最终目标都是得大自由，得大超脱，不死不灭，掌握自我命运！”

“好一个得大自由，得大超脱，不死不灭，掌握自我命运！”虞镇嘴角微微上扬，掠过一抹莫名笑意，“那本命问你，你可掌握自我命运？你可曾见过命运长河？你可在命运长河中寻觅到自我归宿，你的前世、今生、来世？”

虞镇接连发问，句句字字，看似普通寻常，实则如枪似剑，句句都是拷问度厄的佛心。

度厄被问得脸色一变再变，连连变幻，最后有如猪肝般难看至极。

“你连自己都没掌握自我命运。没有见过命运长河，没有得大自由，大超脱，又有何资格指引本命大道如何如何？你敢确定你没走错，要本命走的是正确道路呢？”虞镇冷冷问道。

度厄顿时无语。

这才是真正的占据道理，占据大义！

“度厄，本命就让你看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超脱大道！”虞镇冷哼一声，一喝，“命运长河！”

轰隆一声，虚空破碎，出现偌大窟窿。

哗啦哗啦——

命运长河激荡奔腾，呼啸而出，掀起层层时空巨浪。

在这一刻，命运长河降临这里。

如今，大虞之强盛已经令得大虞命运长河接近真正命运长河，达到无所不能，无所不在的地步，即便这里是传承佛殿核心区域，也照样能降临。

什么！

命运长河！

度厄猛地站起，吃惊、愕然、一脸不信。但仔细辨认下，这的确是命运长河，双目瞬间黯淡了。

“命运长河，你，你……你究竟是谁？”

度厄在这一刻终于不能保持古井无波之心，无法镇定自若。

若说先前只是打脸，那么此时完全就是动摇他的道心，破了他的佛心。

“你，你是命运虚无者！你，你竟执掌命运！”度厄看出一些东西，不由发出尖叫，“不，这不是真的。”

此时，度厄佛心破了，扬言天下没有不可度化之人，但是对于命运虚无者，对于虞镇，他却无从下手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度厄蓦然笑了，而且还是仰天大笑，但是笑声极为凄厉，极为悲怆。

道心不稳！

佛心破了！

这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是何等打击。

如来、燃灯古佛一行都是微微一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