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脉相承
德国间谍安其拉夫人已经伏法,被驱逐出境,不过她之前委托修复的那套瓷器还是被修好了,放在ea’s hoe的橱窗里,与其他一些混搭服饰放在一起,美其名曰:解构主义。
其实,那是个啥,刘嘉也说不上来。
放在那里的理由很简单,最近没什么特别想放在橱窗里的东西。
快过年了,有啥事过完年再说吧。
就这么胡乱一放的东西,被评论家们解读出了许多,有好的,有坏的。
那套被金缮工艺修补好的白瓷餐具是这么被解释的:充分说明了未来复古主义将来的流行,机械工艺将会充斥着日常生活的每一天。设计师通过这种设计,表达出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不安,如同旧贵族的叹息在新世纪的回响……
刘嘉看着时尚评论家的文章,大为惊叹:“哦~~~原来我是这么想的啊。”
再往下看,连每条纹路的分布都有说法,代表了对巴洛克时代的追忆和致敬。
“……可是,那裂纹,它真的就是从那里裂的啊。”刘嘉揉着额角,算了,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有生意上门了。
很多东西,它的价格并不在于使用功能,而是它承载着的记忆。
来找刘嘉修瓷器的人中,有从高档小汽车上下来的有钱人,仆人手里捧着用上好的皮箱装着的碎瓷片,那是他们祖辈得自路易十五的恩赏,是家族荣光的证明。
也有抱着最简陋的布口袋,从远处一步步走来的中年人,从洗得灰暗发旧的布袋里拿出一片片的粗瓷,那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。
还有新婚时丈夫买来的普通市卖货,如今爱人已去,只留下了那么一点点念想。
每一件破碎的瓷器背后,都有一段故事。
金缮技艺极其耗时,修一次的价格,可以买一件新的,没有故事的瓷器不配出现在这里,它们只配待在垃圾堆里。
由此,刘嘉更加感受到故事的重要性。
她在许多报纸上打公共关系广告,不为卖商品,就为了让受众了解ea这个品牌,以及与之相关的中国传统节日。
一旦法国人也能接受中国传统节日,那么到时候卖起东西来,岂不是更加得心应手。
虽然法国人没有水浒,可以搞一百单八将,但是它有星座,中国各种与星空相关的传说,也可以全部利用上。
比如,之前准备了一段时间的巢屋吃鸡大赛的赛徽,就是三颗星——破军、七杀、贪狼。
他们穿着ea专门提供的比赛服,在树林里穿梭迂回,再加上不知哪里埋着的鞭炮时不时的爆响,那声音!那气味儿!梦回对德第一线!个个都是索姆河凡尔登的英雄!
一方把另一方干掉之后,记录方式是打一发照明弹,在照明弹暗下去的时候,就摘掉他们指挥部顶上的星星——星落五丈原。
比赛水平怎么样无所谓,重要的是氛围要足,仪式感要到位!
除了男孩子们,女孩子们也玩得乐此不彼,她们最喜欢扮演的战地护士,用白色的纱布在爸爸、哥哥、弟弟的头上身上胳膊上扎出花样百出的蝴蝶结。
如果对面不懂事的小子敢嘲笑谁一身蝴蝶结,只能说明一件事:他很可怜,他家没有可可爱爱的小姑娘,只有不懂欣赏的笨蛋臭小子。
有一场比赛,却让评委为难。
一方本来已经快要赢了,他们在进攻的路上,遇到了对家的小女儿,她头上戴着小小的护士帽,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小裙子,手里也拎着印着红十字的小药箱,怯怯地看着向她走来的“敌人”,,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像蒙着一层雾气,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。
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把她“打死”,或者野蛮的“抓起来”,按比赛规定,被“打死”或者被俘虏的人,就不能参与任何战争行为了,但是,看着这么一个有着粉嘟嘟的小脸蛋,红艳艳嘴唇的小姑娘,谁下得了这手啊。
把她弄哭简直就是天地共愤,人神难容的事。
于是,“敌人”放过了她,继续向她家挺进。
她的爸爸和哥哥在战争中全部“阵亡”,但是,裁判却宣布,胜利者是这个小姑娘一家。
理由是,她先把敌军指挥部的军旗给摘了。
“她耍赖!!!”被判输人家的小儿子一蹦三尺高,“她没有穿戴战斗人员的标识!她在滥用我们的同情心。爸爸说,战争的时候不能杀红十字会的人和战地记者,她在欺骗我们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小姑娘从贴着红十字的小箱子里取出她的小枪、作战衣、作战地图,“都带着呢。”
只要“敌人”搜一下,就会发现她的身份,但是没有任何人搜,直接把她给放跑了。
于是,规则受到了挑战,这种属于间谍行为,在开赛之前,没有规定间谍行为是否算做胜利。
“谁说没规定,明明就有啊。”刘嘉翻找出开赛前向双方宣读的比赛规定,基本上都规定到了,最后一条是:如果没有规定,